《離婚之后我還穿著你的外套》第73章

倆人回去之后方紹一把原野往浴室門上一推,兩人之間的距離倏然只剩半寸,他眼睛含著原野,啞著嗓子問:“還欠嗎?”

  原野跟他直視,視線一點不躲:“來啊。”

  原野這發型就沒有弱點,讓人在有些時候想抓他頭發都沒得抓。方紹一只能扣著他后腦勺,拿這人一點辦法都沒有。

  方紹一從兜里摸出個紅包,塞原野手里。

  原野舉起來看了一眼,問他:“這什麼?”

  方紹一看著他眼睛說:“壓歲錢。”

  原野問他:“祝福語呢?”

  方紹一在他鼻尖上輕輕一吻,低聲說——

  “小猴子健康平安,灑脫快樂,自由自在。”

第36章 

  原野從十七歲到現在, 只有去年沒拿著紅包, 沒聽見方紹一每年那些簡簡單單像情話一樣的祝福語。去年除夕他前半宿在家跟原教授和老媽一起過的, 后半宿去老圖那兒喝了個通宵。

老圖喝酒的時候不愿意讓小丫頭在旁邊,就只有他們倆。原野那天話很少,他想讓酒精麻痹神經。

  但那天腦子里卻始終都格外清醒。這些年都得到了什麼, 失去了什麼,到底什麼才讓他更疼,始終都擠在他腦子里。

  那天倆人到底是沒做到最后, 誰都沒想, 也或者說是沒舍得。當初錄節目的時候亂七八糟地來了次沒節操的炮,那會兒是因為每個人心里都憋著股勁兒, 各種情緒擰成一股,找不到發泄的通道, 而且已經到了最后一期,再不發生點什麼就好像以后都再沒機會了。

  但現在不是, 現在人就在眼前,感情也在循序漸進,就不舍得再用性來催動一段關系的結束或是開始。性會讓這段曖昧叢生的階段迅速結束, 然后他們倆會自然而然重新走到一起。但終究還是缺了點鄭重。

  兩人隔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距離, 原野嘴角笑出個平和溫柔的弧度,聲音有點低啞:“一哥,我給你擼一個?”

  方紹一閉著眼低哼了聲算是回應,之后問他:“不欠操了?”

  原野還是笑,“嗤嗤”地笑了半天, 然后說:“我嘴賤麼,你知道的。”

  方紹一捏著他下巴,在原野下巴上用力咬了一口,之后低聲說他:“你也就能打個嘴炮。”

  “嗯,是,”原野這時候老實了,“我最慫。”

  方紹一在原野下巴上輕輕磨了磨牙,之后手一拍就關了燈,房間里只剩下床頭一盞小夜燈。

  ……

  原野現在乖得不像個野猴了,像只家養的被馴化的猴。嘴不扎人了,處事也考慮很多,在劇組和導演他們關系也處得很好。他只要在方紹一身邊就總是會自動斂去身上的刺,讓自己盡量平和。

  劇組里另外兩個編劇小年輕原野還給了新年紅包,小高還是受寵若驚的樣兒:“原野哥您太客氣了,謝謝哥,一直都挺照顧我們的。”

  原野笑著說:“新年快樂,來年開工順利。

  楊斯然春節也在劇組過的,他是方紹一公司里的人,原野也給了紅包。在走廊里碰見他,吃飯的時候原野叫住他,楊斯然停住,問他:“怎麼了原野哥?”

  原野從兜里摸出個挺厚的紅包扔給他,說:“接著!加油。”

  楊斯然接住紅包有點驚訝,眨眨眼竟然沒說出個話來,憋了半天最后憋出個“謝謝”。稱呼也不記得加了,看起來慌里慌張。

  原野被他的反應給逗笑了,說他:“不用這麼緊張。”

  楊斯然拿著紅包,后來給原野鞠了個躬。

  方紹一之前聞油漆頭疼的勁兒到現在都沒徹底緩過來,頭一直有點暈。原野一想起這事兒心里就有氣,那個臺灣演員最后幾天戲原野都有些掛臉了,他煩心里不敞亮不坦蕩的,也三十好幾了,處事兒太不利落。可能因為他和方紹一都不是這種人,他們身邊也沒有,反正性格合不來本來也做不成朋友。

  還有兩天才開工,方紹一歪在原野房間里睡覺,原野消消停停在旁邊干點這個干點那個,也不弄出聲音來。

過會兒方紹一睡熟了,原野把空調溫度調了下,給方紹一蓋了個薄被,然后自己出門透透氣。

  外面稍微有點冷,原野呼了口氣,手揣在兜里隨便走著,大腦放空,這樣的時候人會很輕松。

  楊斯然扣著帽子,耳朵上帶著耳機,跑著步從對面迎面過來。原野抬了下手跟他打了個招呼,楊斯然停下和他說話,叫了聲:“原野哥。”

  原野問他:“跑步?”

  楊斯然點了點頭:“是,在房間里總覺得困。”

  剛開始是因為原野和他說話,所以楊斯然就跟著他的方向也慢慢走,后來話說完了也不好再調頭跑回去,所以倆人也就一起走著了,這組合看著不太協調,但其實也還好。

  原野問他:“聽的什麼?”

  耳機早摘下來了,原野這麼一問楊斯然把耳機遞過去,問:“就是曲子,沒有詞,原野哥你聽嗎?”

  他都遞過來了原野也就接著,他接過來塞耳朵里,里面就是個鋼琴曲,很舒緩,但是還挺好聽。原野問他:“誰作的曲?”

  楊斯然又放了下一首,不太好意思地笑了下,說:“我寫的,不太成熟,您別笑話我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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