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證明我愛你》第6章

    并非所有的囊胚都可以在大網膜上附著,他只能等時間來成全。

    此后讓他驚訝的是,他居然馬上就開始有了“筑巢反應”,在還不能確定囊胚能在他身體里停留多久的時候,他開始考慮如何降低整個妊娠期以及分娩時的風險,為孩子創造一個平安的環境。

    腹腔妊娠隨時都可能一尸兩命,他第一個想到的是在美國與他做同樣課題研究的大學同學沈黎,沒人比她更合適幫這個忙。

    他給沈黎打電話,說他目前在研究男性妊娠,有一位志愿者愿意奉獻,所以他想到美國與她一起進行這項研究,到時候成果可以共享。

    沈黎爽快答應了。李硯堂翻自己的簽證做準備工作,在想到資金問題時,他有些犯難,正好看到陸鴻昌給他的那本房產證,他毫不猶豫的把它掛上了房產中介所的黑板上,特意注明:急賣。

    做好了所有的準備,他才動身去看父母,因為這一趟美國之旅,他不確定自己是否可以安然而退。

    他不會放棄陸鴻昌的孩子,在那顆囊胚植入他大網膜的那一刻起,那也是他的孩子。

    他從沒有奢想過跟陸鴻昌天長地久,甚至沒有嘗試過向他表達自己的感情,但他可以一直愛他,不用受任何現實的束縛。

    他不會放棄這個機會,他要這個孩子。

    ·

    陸鴻昌送機回來,坐在自己辦公室發了一陣呆,滿腦子都是李硯堂的身影。其實說白了,兩個人并沒有一起經歷過同生共死,不過是年少時朋友一場,可緣分真是說不明白,他就是對這個人感覺深刻。久不見偶爾掛念也不過是像思念一個普通朋友,可一旦見了,打心眼里的喜歡就不同于任何一個朋友,甚至對王雪雁,他都沒有產生過這種感情。

    也許是因為自己沒有兄弟?他想來想去只能是這個理由,他一定是把李硯堂當成了自己的弟弟,所以才對他念念不忘。

    可無論他怎麼想,都無法合理的解釋他們之間的兩次肉體接觸,雖然第二次是醉酒,但他無比清晰的記得那美妙的感受,兩次李硯堂都沒有反抗,甚至他還曲意迎合,沒錯,他是在迎合……

    陸鴻昌猛然驚醒,狠狠砸了一記厚重的辦公桌面,暗罵自己道:陸鴻昌你還能再下作一點嗎?他在迎合你?那麼溫潤如玉一個人,他只是顧著自己的修養不屑跟你動粗罷了!

    他想起李硯堂那回說兄弟之間一次兩次摩擦不要太計較,心里越發煩躁,那感覺跟被人否定了似的憋屈,于是一下午都沒好面色。秘書煮了咖啡進來,見他沉著個臉跟丟了上億的大生意似的,也不敢問究竟,大氣不敢出關門出去了。

    ·

    李硯堂的飛機不是直航,路上花了近二十幾個小時。一年多之前單位做學術訪問,他曾跟隊來過一次紐約,因此還有些印象在。

    沈黎并沒有來接機,只是約了時間地點見面。同窗久別,按說應該是很熱絡,只是兩個人性格相近,都不是會撐場面的人,見了面,李硯堂主動問候:“打擾了。”

    沈黎也只是一句:“來啦。”隨后便又問:“志愿者呢?”

    李硯堂還拖著行李,示意先安頓下來再說。

    沈黎帶著他上車,路上兩個人稍聊了幾句,沈黎交待說為他租的公寓與她現在住的地方相近,房租談妥了,因為要求高了一點所以每個月一千兩百美金。說著話到了地方,開了門,房東太太是個華裔。

    李硯堂自然是謝了又謝,晚餐在房東家里與他們夫婦一起吃,聊了祖籍和國內的發展情況等等,氣氛倒還融洽。飯后回了樓上自己住的套間,李硯堂才對沈黎說,沒有什麼志愿者,他說的那個人是自己。

    沈黎不敢置信:“你不要命了?!”

    李硯堂給她倒水,笑說:“也沒有那麼可怕。”

    沈黎問:“腦子怎麼想的?中科院給多少錢你這麼玩命?”

    李硯堂說:“其它的你就別問這麼多了,現在的情況是囊胚已經附著在我的大網膜上,今天是第十四天。昨天上午我測了一次激素,孕酮的翻倍跟不上HCG,我把它控制在二十五左右,稍低了一些,還不至于流產,這樣做的目的或許可以減輕早孕反應。”

    沈黎呆了半晌,突然笑了起來:“你不是要為科學獻身吧?”

    李硯堂嚴肅說:“別笑,我來找你是破釜沉舟的,中科院的工作我已經辭了,這個實驗只能成功不能失敗,否則,你就把我的骨灰送回國去。”

    沈黎不笑了,等他繼續說。

    “這個實驗只能由你我二人參加,不掛在你所在實驗室名下,你必須絕對保密。實驗經費由我出,中途各種意外由我一人承擔,如果失敗,我絕無二話,國內一切我都已經安排好。如果成功,這個成果對你而言是很有價值的,所有資料數據歸你一人所有,我只要帶走這個孩子。”

    沈黎靜靜聽完了,沉默了一會兒,問:“你把它放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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