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證明我愛你》第11章

    這時候他的體重已經增加了近四十公斤了,這種病態的增長使他很吃力,有時候跟沈黎說話都費勁,喘不上氣。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能再堅持兩個星期。

    他摸著肚子對鏡子里的人說:“加油!”

    李舉一隔著肚皮踢了他一腳。

    ·

    沈黎依言去辦這件事,回來跟李硯堂說,有人愿意做,信得過,但他全部的錢。

    “你身上還有錢嗎?”沈黎不報任何希望,她疲憊而絕望。

    李硯堂沉吟片刻,說:“有。”

    他給陸鴻昌打電話。

    陸鴻昌沒想到李硯堂會給他打電話,他正在開會,很重要的會議,一聽是李硯堂,霍的一下就站了起來,把旁邊的秘書嚇一跳。

    他示意會議暫停,匆匆回辦公室接電話。

    李硯堂說:“鴻昌,不好意思打擾你。”

    陸鴻昌不跟他廢話,只問:“你在哪兒?!”

    “紐約。”

    “具體地址。”

    “……你問這個做什麼?”

    陸鴻昌氣不打一處來:“為什麼騙我?!你根本不是去進修學習,你是辭職走的,還有你根本沒有女友,為什麼騙我說要結婚?!”

    李硯堂的反應很快:“……我確實是要結婚,我已經結婚了,我跟我的妻子在紐約,你要跟她說兩句嗎?”

    陸鴻昌的腦子嗡的一聲,一咬牙說:“好!”

    李硯堂蓋住了話筒對沈黎說:“拜托你。”

    沈黎不肯接,可拗不過他,只好接了。

    陸鴻昌喂了一聲。

    沈黎僵硬的說了句你好。

    李硯堂把電話拿了回去,說:“她叫沈黎,是我的大學同學,我并沒有騙你,你有的是本事,你可以去查。”

    陸鴻昌跌坐在椅子里沒了聲響,好一會兒才啞著聲音問:“那你這次打電話來是?”

    “我想問你借筆錢。”

    “哦。要多少?”

    “一百萬。

    陸鴻昌意外:“一百萬?!”

    李硯堂不急不緩:“我有急用,你借給我,我一定會還的。”

    陸鴻昌心里起疑,問:“你做什麼用?”

    李硯堂不作聲,也不掛電話,只沉默著逼他答應。

    陸鴻昌扶著太陽穴到底沒轍,說:“好,我給你。”

    ·

    沒幾天李硯堂的賬上就進了大筆的錢,沈黎去取來,折合人民幣一百多萬。她很驚訝,問李硯堂對方是什麼人。李硯堂只是笑笑便敷衍過去了,只在金錢這件事情上,陸鴻昌不會對他小氣,這點李硯堂早就知道。

    這筆他會還的,只要他能活下來。他現在,每過一分鐘都是煎熬,妊高征使他整夜失眠,ICP使他全身瘙癢,到處都是抓痕,他每天都要打很多針吃很多藥,伴隨嘔吐癥狀,頭暈眼花,吃不下任何東西。

    沈黎沒法一直陪著他,他必須自己照顧自己,只有餅干面包跟牛奶,幾乎沒有吃什麼熱的東西,他還不能大動作,不能感冒,天氣已經很熱了他依然裹著厚厚的棉睡衣。

    沈黎有時候都不忍心看他,可他依然保持精神,早上起來認真的刷牙,唱歌給李舉一聽,唱小學時候的兒歌,他的情緒始終很樂觀,或者說,裝得很樂觀。

    每過去一天他都很開心,像是做成功了了不得的大事,他夸自己,李硯堂你真棒,又夸孩子,李舉一你也真棒。

    沈黎已經無法想象是什麼讓這個男人在面臨這種困境時還會如此的堅韌。

    ·

    過了三十三周的最后一天,沈黎便匆匆的讓他穿上了孕婦群,這時候的李硯堂已經看不出來是男是女了,她必須帶他到診所去,起碼那里的供氧跟搶救設備比住處的多一些。

    他們挑了個林太太去買菜的時間出門。

車開了一個多小時,才到了一個產科醫院。沈黎一個朋友在此任職,她專門請了假,陪李硯堂待在這個陌生地方,跟其他陌生的產婦待在一起。

    李硯堂很安靜,到之后所有檢查做完,沈黎過來跟他悄悄說:“都安排好了,情況也都說明了,你不要有負擔,我會一直在的。”

    禁食的時間差不多了,他便被推進了手術室,就在手術床上簽了很多字,他俱是仔細看過之后才簽的。

    進來的主刀醫生帶著探究的目光看他,并沒有任何的交談。

    上麻醉前李硯堂突然意識到如果這時候他死了,沒有任何人會知道,他到底有了一絲恐懼,他有很多事情不放心,最重要的一樣,他抓住了沈黎的手跟她說:“請務必保住孩子,把他送回國內,交給陸氏集團的老總陸鴻昌,公司總部在S市。”

    沈黎點了個頭。

    李硯堂又說:“這段時間謝謝你了,在我的住處,行李箱里我留了五十萬給你,一定請你笑納。

    沈黎皺了皺眉,說:“別多想了。”

    ·

    這天陸鴻昌陪著他的小情人在某個寺廟里吃齋,好端端的,吃飯的時候他突然打碎了一個杯子,全無防備因此他驚了一下,心里有股不祥的預感。

    他坐立不安,走到佛堂外頭打李硯堂電話,始終都沒有人接,手機沒有全球定位,他沒法找他。

    院子里有個和尚掃地,見他失魂落魄站著,突然對他說了句:“施主大喜。”

    陸鴻昌惱了,這是什麼和尚凈添亂,他一拂袖便開車走了,忘記了里頭還有他那小情人。

    他開車直接去了李硯堂的父母家,路上好幾個小時,到時已經半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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