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證明我愛你》第45章

    “你愛我?”他大笑了起來,笑出了眼淚,“這是絕招了嗎?哈,我相信,我相信。”

    李硯堂不看也能知道,此刻的陸鴻昌必定面紅筋暴目眥盡裂,他從未見過他盛怒之中的模樣,倘若只是憤怒,他倒可以勉強承受,只是他放下姿態來承認愛上一個男人,對方卻不領情,他近乎背叛一樣的出走恐怕已讓他顏面盡失,如果可以悄無聲息將他殺了,大約回來那一天他早已這樣做了。

    他聽到他摔門而去,為這大半年來的粉飾太平劃上了句號。他詫異自己為什麼會突然說出那三個字,那仿佛不是他說的,是從他的身體里溢出來的。一說出來,他便完全失去了勇氣再說一次。出走前那一晚本應該同眼前這個失去理智的男人互訴衷腸的這三個字,他這半生都說不出來,如今說出來了,終成了一個笑話。

    ·

    陸鴻昌是想殺人。

    他下了樓,險些在車里抱頭痛哭。他覺得自己其實是一直在喜歡這個人,可能從十七八歲就開始喜歡了,只是自己不知道。有很多事情一想就能明白,比方他總是想他,一看見他便情不自禁想要抱他,什麼好東西都想給他,兒子也可以送給他,只要他在他身邊,他甚至還想過跟他結婚。

    之所以現在才想明白,正是他意識到了自己的一廂情愿。

    如果怎麼做都不能打動這個人,那麼他唯有囚禁他,余下半輩子都將他關在房間里不見人。他對孩子有執念,那愈發不能把孩子給他,孩子給了他,他一定會想方設法再逃跑。

    他想得難過極了,恨那人的無情,關他幾日他就要跳樓,恐怕要立即去打一條牢靠的鏈子來將他拴上才好,橫豎是要做惡人了,不如做個徹底。

    ·

    沈黎是在一周之后發現李硯堂并沒有在計劃時間內到林太太公寓里去,又等了一周,便完全失去了他的消息。

    兩個人的最后一次見面,幾乎所有的利害關系李硯堂都已向她講明,她向來不愛管閑事,因此即便同窗突然的失聯,一開始她也并沒有想要去尋找或幫助的念頭。

    但時間一天天過去,她獨自一人,深夜里便不由自主的想起十年前的事情來。瀕死狀態下的李硯堂越來越清晰的出現在她腦海里,失血到那種狀態下的病例是很少有蘇醒的,強烈的求生欲望使他將自己催醒,他必然是放心不下那個嬰兒,以至于醒來第一句話問的便是他。

    她或多或少都了解了一點李硯堂的脾氣,他的執著與偏執接近病態,但又理智的克制著,他不肯放棄孩子,卻又消極的選擇了逃避,他在某一方面勇敢的像一個母親,但在另一方面卻出奇的脆弱與不自信,如果真的有一個女人被他所愛,沈黎斷定對方一定毫不知情。

    如果對方對他的感情一無所知,那麼關于李舉一的監護權,李硯堂將會保衛的異常艱難。

對方會做出決絕的事情嗎,如果是像陸鴻昌那樣精明的生意人,她覺得事態可能已經不太樂觀。李硯堂的失聯很有可能是遭到了對方的拘禁,慎重考慮了好幾天之后,她決定去陸氏集團碰碰運氣,為那個瘋狂的癡情種當說客,多少開脫一些他的罪責。

    見陸鴻昌要預約,她的腦子一向是活絡的,同前臺講她是李硯堂的妻子,總裁室立刻便有了回應,他們把她請進了電梯,將她送到了集團老總的辦公室里。

    此時的陸鴻昌,就連李硯堂是否結過婚都不敢確定了,到底他對他說了多少謊言,他連想都不愿去想,但當聽到有這麼個人在樓下等著見他,他腦子里還是嗡了一聲。

    好在沈黎開門見山:“陸先生,打擾了,想見你不太容易,很抱歉我撒了個小謊,我并不是李硯堂的妻子,我叫沈黎,是他的大學同學。”

    陸鴻昌幾乎瞬間放下了警戒。

    “沈小姐,請坐。

”他示意她坐下,“沈小姐有何貴干?”

    沈黎看他眼球充血,像是很久沒有好睡眠,想到進門時他兇狠的眼神,心里便更加懷疑:“我想請問陸先生,最近是否見過李硯堂,他與我還有一些合作的實驗項目,但人卻在一個月前突然失蹤了。”

    陸鴻昌往后倒向椅背,說:“不曾見過。”

    沈黎說:“陸先生,我知道你是舉一的生父,我也知道你們正在爭奪孩子的撫養權。一個月前他在我面前提起的最后一個人是你,這叫我很難相信你同他的失聯沒有任何關系。如果你堅持否認,我將報警處理。”

    “沈小姐請便。”

    沈黎皺了一下眉,陸鴻昌的態度比她想得更惡劣,但他沒有否認。從道德角度出發,她為同窗感到理虧,但她又不忍受害者太過苛責他,因此她決定講出實情:“陸先生,請恕我冒昧,我能不能見一見尊夫人?李硯堂冒險留下這個孩子的初衷是因為他對尊夫人用情至深,你可能不了解他,他雖然偏執,但不具備攻擊性,所以尊夫人是化解他心中執念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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