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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夏醒遲》第4章

程澈看他一眼,想了想,還是沒把“余煬”這個名字問出口。

第3章

婚禮的時候,靳吾棲沒出現,程澈作為程宴的侄子兼伴郎,陪著他在酒店忙了一天,周舟作為周橋的弟弟兼……花童?陪著周橋在婚紗店嗑瓜子打游戲,與新郎那邊形成鮮明對比。

余煬在傍晚的時候還在和幾個高層開會,結束后他看了眼手表,立刻抓起外套出了公司,打開手機,全是周舟的電話和微信。

剛坐上車,周舟的電話又打過來了,余煬一邊發動車子一邊接起來。

“你怎麼還沒到啊?”周舟那頭的聲音有些嘈雜,他幾乎是扯著嗓子在跟余煬說話,跟只咩咩叫的小羊似的,“像話嗎余煬?你知道今天是誰結婚嗎?是你周橋姐!她已經問了我八百回你在哪了,說等會兒見到你非要把捧花塞你嘴里不可。”

“謝謝周橋姐厚愛。”余煬說,“開車了,馬上到。”

“趕緊吧你!”

周舟掛了電話,轉身回宴會廳,結果一頭撞在一個alpha的懷里。

“做設計做傻了?路也不好好看。”程澈摟著他,問,“余煬來嗎?”

“來。”周舟揣好手機,替程澈整理了一下領帶,“你哥呢?來不來啊?”

“不知道,電話打不通。”程澈拿手扒拉了一下周舟的頭發,“誰給你設計的發型?小卷毛兒。”

“呵,我姐。”周舟嘟起嘴往上吹了一下自己卷卷的劉海,忿忿地說,“她在婚紗店閑著沒事拿我取樂,要不是看在她今天結婚的份兒上,我才不答應。”

“沒事,很可愛。”程澈低頭在他的額頭上親了一下,“進去吧,婚禮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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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有點堵,余煬下了車以后是跑進酒店大廳的,他的手里拿著外套,襯衫扣子都沒扣好,領帶也有點松,正要問問服務員在哪個宴廳,一抬頭就看見了電子屏上周橋和程宴的名字,顯示是在最大的宴會廳里。

周舟的電話又打來了,余煬站在電梯里接起來:“別催了,就到了。”

“你等著吃捧花吧!”周舟說,“待會兒從左邊的門進來,我們在最前面一桌。”

“知道了。”

“唉,戒指已經交換完了,都沒什麼看頭了,你才到,程澈他哥干脆沒接電話,估計是來不了了……”

靳吾棲不來。

余煬匆匆出電梯的腳步詭異地放緩下來,他垂著眼聽著電話,往宴廳大門走。

明明抗拒再見面,卻在知道對方也可能會出席時忍不住生出不可名狀的期待,此刻突然被告知他不會來,又好像有一塊石頭在胸腔里滾滾落下,壓住了心臟,整個人都有些無力和乏味,情緒被禁錮成畸形的僵硬凍狀,無處釋放。

真的是……逃不了啊,一直都那麼犯賤。

余煬自嘲地笑了一聲,掛斷電話,伸手按在冰涼的門把手上,稍稍用力,打開了門。

“余煬。”

宴廳里的嘈雜人聲透過門縫往外冒,背后那一聲輕柔的叫喊卻好像將所有的吵鬧都重新推回了大廳,清晰地響在耳邊,包裹住聽覺,余煬整個人都滯住了。

心跳飆升,余煬將門縫合上,然后轉過頭,看著身后的omega,明明情緒一路喧囂快要沖破胸口,他的臉上卻看不出一絲表情,仿佛這一年多來在商場上磨練出的演技給他穿上了自欺欺人的盔甲,讓他起碼能維持住淡薄的神情。

靳吾棲仍是松松地扎著頭發,碎發輕飄飄落在臉側,他穿著一件簡單柔軟的毛衣,是最基礎的不加修飾的款式,可是omega的那張臉太過艷麗動人,于是連帶著毛衣都染上媚色,讓人挪不開眼。

“你也這麼晚到?”靳吾棲柔柔地笑著,絲毫不見任何不妥的模樣,“看來工作很忙。”

余煬淡淡地別過頭,重新拉開門,站在一邊,以一種禮貌周到的姿勢扶住門,他沒有直視靳吾棲一眼,似乎無論此刻門外是誰,余煬都會這樣禮節性地請對方先進廳。

靳吾棲從善如流地走過來,經過余煬身前時,他停住腳步,抬手撥弄了一下余煬松松的領帶,甜媚的聲音在喧鬧的人聲中像一把鉤子,如有實感般地鉆進余煬的耳朵里。

“小紳士,領帶系成這樣,不乖啊。”

兩人貼得有些近,玫瑰香縈繞在鼻尖,余煬刻意低垂的視線里只能看見靳吾棲線條優美的下巴,他漠然抬眼對上那雙茶色的眼睛,不置一詞。

確實是……變了啊。

從前,少年看向他的時候,眼睛永遠是帶著亮色的,像燃燒的星辰,永不熄滅。

而現在,那些光亮消失得徹底,被冷漠覆蓋,像是淹沒過心頭的湖水,平靜、疏離,又沉重,仿佛能將呼吸里的氧氣盡數吞沒。

靳吾棲放下手,抿嘴笑了笑,與余煬擦身進了宴會廳。

余煬關上門,他知道自己很大概率會被安排在和靳吾棲一桌,于是跟在了靳吾棲身后走。

大廳的燈光被刻意調低,只剩臺上明亮,余煬在變換的昏暗光線里注視的眼前不遠處omega白皙修長的后頸,腺體被凌碎的尾發和毛衣領子擋著,看不清,可是余煬記得的,他曾經咬破過那個散發著玫瑰香的脆弱柔嫩的腺體,將自己的檸檬汽水信息素兇狠地灌進omega的身體里,他標記過靳吾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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