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無瑕臉色不變,聞言乖巧站在一旁。
迦恒佛祖看他一眼,蹲下身,從地上撿起一根褐色的毛發。
先前寂清懷里抱著的便是這根毛發。
這毛發上有著一股濃重的狐貍味,是狐妖落下來的。想來在幻相中將寂清迷惑住的人,便是這狐貍毛幻化出來的妖精。
妖精道行淺,根本沒有辦法來到三十三重天,唯有人將這根毛發「不小心」帶上三十三重天。
而這段時間去過人間的,就只有玉無瑕。
迦恒佛祖將狐貍毛遞到玉無瑕面前,玉無瑕淡定問道:“師父,這是什麼?”
“玉無瑕。”迦恒佛祖斂目看他,“你最好不要讓我發現,寂清一事與你有關。”
這還是迦恒佛祖第一次連名帶姓喊玉無瑕,玉無瑕面上裝作惶恐模樣,然而脖頸青筋跳動,昭示著一股愉悅亢奮的心情,他俯下身道:“師父,弟子是冤枉的,不知道師父您為何會對弟子產生這般懷疑?”
迦恒佛祖睨他,目光冷冽一瞬后并未說什麼,掌心施法將狐貍毛化作齏粉,轉身離開。
玉無瑕則站在原地,嘴角露出古怪的笑。
司瀾在邊上看著玉無瑕的面容,心里滲出一股寒意。作為一個一心向佛,無情無欲的得道高僧來說,被人愛上就是個麻煩,還被病嬌愛上,那是麻煩加上麻煩。
可是仔細想想,這段孽緣,又何嘗不是因為老虎吃了玉無瑕的肉造成的?
那麼今生便換做玉無瑕來吃他。
——
晚上,玉無瑕果然又在搞事情。
這一次玉無瑕卻不是用妖法幻化出來漂亮妖姬,而是幻化出來一頭身材魁梧肌肉線條流暢的黑豹。他附了一絲氣息控制住黑豹,黑豹身影如魅,悄然穿過宮殿,來到迦恒佛祖的殿門前。
迦恒佛祖此刻閉目誦經,神識已經處于飄離狀況之中,以致那黑豹靠近時,他也沒有察覺到異常。
黑豹站在迦恒佛祖對面,看了他許久,然后伸出舌頭緩緩舔舐著迦恒佛祖的臉,帶著倒刺的舌頭劃過皮膚時傳來酥酥麻麻的痛感。
迦恒佛祖眉心微動,氣息有一瞬的不穩,但好似陷入到魔怔之中,神識醒不過來。
實際上是玉無瑕施法讓他的神識困于體內,無法清醒過來,但也只能困住片刻時間。
不過這也夠這只黑豹胡作非為了。
黑豹的舌頭舔過迦恒佛祖的臉,爾后靠著倒刺輕而易舉便將官黃色的袈裟解開,露出里面淡黃色的里衣。濕漉漉的舌頭隔著一層里衣,舔舐迦恒佛祖的喉結。
迦恒佛祖臉色瞬間變了,眉心突突而起,神識在瘋狂掙扎著,欲從困境中清醒過來。
黑豹用腦袋蹭了蹭迦恒佛祖的胸膛,然后才用舌頭舔開衣襟,露出大片胸膛。
不只是生氣還是羞恥,迦恒佛祖胸口和脖頸全紅了,臉上卻看不出來什麼變化。
黑豹喉嚨里忽然發出一聲古怪的吼聲,似是被眼前的「美色」所吸引住,兩顆黑色的眼珠子一瞬不瞬的盯著迦恒佛祖。
而迦恒佛祖卻好似能夠感受到對方侵占性十足的視線,急到手指慢慢蜷縮,骨節發白。就在黑豹低下頭,想要擒住胸口上某一處時,迦恒佛祖忽然神識從困境中沖出來,一掌便掐住了黑豹的脖頸。
大抵是沒料到眼前的罪魁禍首竟然是一只豹子幻相,迦恒佛祖眼中羞惱更甚,脖頸亦是更紅了,忽地收攏手指,直接將這豹子幻形化為齏粉。
而另一邊,玉無瑕突然嘔了口血出來。
他附了一抹氣息在那豹子幻形上,現在那豹子幻形被毀,他也受了影響。他捂著心口,正要運功療傷,下一瞬,迦恒佛祖的身影便直接出現在他面前。
玉無瑕還來不及反應,直接被迦恒佛祖施法打到在地上,忍不住又吐了口血出來。他倒在地上,蒼白著臉抬頭,還在做無辜模樣:“師父……”
“我不配做你師父。”迦恒佛祖臉色從未這般難看過,白凈的臉皮興許是被黑豹的倒刺刮傷了,隱隱還帶著幾率紅絲,莫名透著情欲的味道。
“我沒有你這種以下犯上,目無尊長,狂妄無禮,不知廉恥之人!”
迦恒佛祖實在是憤怒,每說一個字胸腔都在顫動。
他沒想到,他白日里才威脅過玉無瑕,晚上玉無瑕便就做出這等欺師滅祖之事!他不明白,他的徒弟怎麼一個個都變得這般不省心。
“師父,弟子不知道您在說什麼?”玉無瑕還在矢口否認。
迦恒佛祖直接將黑豹身上的那抹氣息扔到玉無瑕面前,本來氣息也會隨著黑豹的幻形一同消失,但卻被迦恒佛祖察覺到后施法保存了下來。
玉無瑕垂下頭看著那抹氣息,臉色不辨。
迦恒佛祖繼續道:“你為何要這般羞辱吾?”
玉無瑕緩緩收回那抹氣息,從地上站起來,一步步走向迦恒佛祖,眼睛慢慢從陰影中露出來,眼神含笑,眸光溫柔:“因為,弟子心中想要的便是這般對待師父,可是弟子師父不會答應,于是弟子的欲望便化成了那黑豹,接近師父,替弟子做這些事情。